第(3/3)页 戚氏到底是戚九麓的父亲当家,所以云风篁在戚府时,甚至比在谢府还要不受拘束。 遵循父亲的教诲,年幼的戚九麓严肃的以“对正妻得敬重”的姿态对待她,像完成一项课业,谈不上喜欢或者厌恶,他只是习惯了依照长辈的要求,尽宗子之义务。 客气的对待云风篁,在他当时看来,也是义务之一。 然而那个冬日的下午,看着睡熟在自己被褥中的女孩子,忽然就生出一种“这是我的”的感触。 戚九麓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,行礼的丫鬟由于长时间保持万福的姿势而心生疑虑,试图偷窥他神情,他才恍惚回神。 他为自己难得的失态感到懊恼与生气,却又不甘心就这么一走了之。 于是他决定用叫醒云风篁来掩饰。 然而到了软榻前,却又迟疑,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叫醒她?就这么喊吗?会不会吓着她?推一把,轻轻的那种?可是推哪儿? 之前将云风篁当成任务来应付时,他是不会有这种为难的,甚至他都不会亲自过来喊醒她,这种事情告诉丫鬟们一声,自己在外头等着不就是了? 但这一刻戚九麓不想假手任何人。 他犹豫了会儿,小心翼翼的伸出手,小心翼翼的在云风篁的面颊前停留了下,最终轻轻摸了摸她的双丫髻“阿篁?” 然后云风篁没醒,他却愕然发现掌心湿漉漉的,蹭了一手水。 再后来……云风篁就醒了。 “……都这样了,也是该醒了。”注目铜镜,六盏碧纱宫灯将室内照的堂皇,镜子里因此清楚的映照出身后帮忙擦拭长发的男子,风神轩举,霞明玉映,眉宇之间看似温和静好,眼底却尽是凉薄淡漠。 云风篁在心中无声一叹,这人俊朗不下戚九麓,却与戚九麓根本是两种人。 或者因为这是袁楝娘的竹马,而不是她的竹马罢。 淳嘉看袁楝娘,想来就是戚九麓看她的那种目光了,对外人再怎么疏远敷衍冷漠,对青梅总是热烈而亲近。 不似此刻,似暖还寒。 她定了定神,微笑道“陛下怎么不说话?” “怎么云嫔半晌不语,朕以为在思索怎么回答朕,其实压根没听到朕方才的问题?”淳嘉帝手顿了顿,挑眉反问,“云嫔口口声声说最喜欢朕,朕在跟前,你却在想什么?” 他摸了把云风篁披散满背的发丝,觉得已经差不多了,将帕子扔到不远处的架子上,顺势落座,端起茶水,慢悠悠的问,“还是,你在想谁?” 第(3/3)页